把花种在大话的每一个角落

2010-04-12

28

　　 车子终于上了NY高速，车子里在放着李健的音乐。低沉磁性的男音，在吟唱着爱情。

　　 “心中的梦依然在沉睡，而我安慰的是，有你在身边……”

　　 “我……”

　　 “我……”

　　 突然两人都想打破沉默。

　　 “你先说。”

　　 “你先说。”

　　 两人相视而笑。

　　 小角先开口：“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。你猜猜是什么？”

　　 天涯摇摇头，说：“猜不到。是什么？”转眼期待的看着小角。小角看着他的眼神，突然害怕这个礼物过于寒酸了， 迟疑着要不要拿出来了。

　　 “不会是个桃子吧。”天涯，转脸，继续看着前方。

　　 小角瞪大眼睛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　　 “哈哈，我乱说的。”天涯，抿嘴轻笑，“你知道吗，私下里，他们都喊你桃子的，都喊——”转眼看着小角：“王 子的桃子。”

　　 小角一下没控制住，脸又红了。然后从包包里，取出那颗包装别致的猕猴桃放在车子内前台上。

　　 天涯一看，乐了，这丫头真可爱。很认真的说：“等下车，我就把它吃了去。”

　　 “为什么啊！”小角心里暗想，人家小说里，不是应该男主角都把桃子好好收藏，直到桃子干瘪掉么？怎么到了她这 里，就要立刻给吃掉。

　　 “这样，它就可以永远跟着我啦。我希望，你和它一样。”说完，含情脉脉的看了小角一眼。小角突然觉得小轿车的 车厢内太狭小了，车厢内气温太高了，自己怎么这么热。

　　 于是，小角顾做镇定的扯开话题：“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？”

　　 “哦，我是想告诉你，等下我带你先去我姐姐那里。”

　　 “你姐姐？你有个姐姐？”

　　 “是啊，她是个出色的服装设计师，自己有个工作室。我等下先带你去她那，挑件舞会穿的衣服。”

　　 小角黯然，原来，自己挑了一晚上的装扮，还是不合他眼的。

　　 仿佛看到小角脸上表情的转变，天涯解释到：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顿了顿，“之前就跟老姐说好的，她也想见见你。”之前是没想过她是这样美丽的，不知道经过老 姐的手，她又会是什么一个样子。

29

　　 车子缓缓下高速，驶进Y市。报纸上说，Y市是最适合居住的城市，小角仔细打量着目光所及，很温和 的一个城市。流畅的建筑线条，郁郁葱葱的花卉植物立在道路两边，几十米摆放一个木质的垃圾箱，这一切都散发着一种宜家的气息。

　　 车子拐了几个弯，然后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。下车，天涯锁车。一手牵起小角，一手握着那个爱情猕猴桃。

　　 猕猴桃——线上线下，都有你。

　　 推开一扇玻璃门，屋里摆满了模特模型，有的穿着旗袍，有的穿着婚纱礼服，也有的穿着晚礼服，还有的还未着装。

　　 “姐！”天涯喊了一声。

　　 “哎！”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女子，高挑的身材，精致的妆容，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一个髻，优雅而干练的样子。 “王子蓉，子安的姐姐。听他提起过你。”美女走到自己面前，伸出手，微笑的开口。

　　 小角显然的很生涩，从天涯手掌心挣脱，伸出手去，腼腆的回应道：“李瑞。”顿了顿，“姐姐好。”该是叫姐姐 吧。

　　 “美人胚子，走，姐给你挑个衣服去。”

　　 拿着姐姐挑的礼服，走进换装间。面料是丝绸的，摸在手心很舒服。刚才看穿在模特身上，很好看，不知道，自己穿上，是怎么的一番模样。突然外间的交谈飘进耳 朵，小角，手脚停顿，侧耳偷听。

　　 “好啊，我说怎么不让我去做你的女伴，原来是有这么个小美女。”

　　 “姐，快给我张面纸。”

　　 “哎，我说你，多大个人，还吃猕猴桃，诺，面纸，自己抽。”

　　 试衣间里的小角抿嘴偷偷乐，这个坏家伙还说自己没舞伴，果真把桃子吃掉了么。小角一边换衣服，一边心里满满的甜蜜。

　　 “对了，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丫头，今天也来我这选了件衣服。”

　　 “她怎么知道来你这挑衣服的。”

　　 “我不是给了张她名片吗~”

　　 她……是囡囡吧，他们一起吃过饭，有姐姐，见家长吗？思及，脚下没站稳，差点摔倒。

　　 听到响声，天涯的姐姐跑了过来，敲门：“丫头，没事吧。”

　　 “没事，我好了，刚才不小心……”

　　 门开了，抬头，看到两束欣赏的目光。这款晚礼服是中西式杂糅设计，上部旗袍式立领。一对鸳鸯扣下一抹透明轻纱，小角的锁骨，若隐若现。原来，她的身 材这样好。天涯，暗想。小角突然不知道手要怎么放才好，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个人。

　　 “妹妹，你真漂亮。”天涯的姐姐拉过她，往镜子前一推。

　　 那是自己吗？镜子里的自己，显的好高挑，仿佛某家闺秀，绸缎在灯光下折射着光芒。这件晚礼服含蓄而优雅，小角 很喜欢。瞥见身后追随的目光，那是天涯，黑黑的瞳孔里，只有自己。

　　 “来来来，我再给你弄个发型。”

　　 ……

30

　　 陌生的城市，陌生的道路，陌生的大楼，陌生的一切，身边有一个熟悉的你，足够。

　　 姐姐做了一桌菜，小角只吃了一点点，真的不是矜持，真的不是不好意思，是真的不饿。

　　 华灯初上的时候，小角被天涯牵着去赴宴。

　　 会场内灯光亮如白昼，看的出，大家都精心打扮了。

　　 迎面走过来一个清秀的男子，直直走过来拍了天涯肩头一下：“你小子才来，不是说好哥几个一起吃晚饭的吗？”

　　 看到天涯身后的小角，男子狐疑的问道：“这是谁啊？我以为你带你姐姐来呢。”

　　 “你认识的，这是小角。”小角也好奇的打量起对方，他是杀手还是发乱飞呢？

　　 对方显然很惊讶：“你是小角？我是杀手。”他顿时有点小紧张，右手下意识的在西装上擦了一下，对着小角伸了出来。小角突然很想笑，他那个样子很滑稽。

　　 “杀手，你好。”

　　 “猴哥，这边，小角来了。”杀手转身，对着不远处叫了起来。

　　 他这一叫，引来一些人的侧目。

　　 “你丫给我低调点。”天涯低声怒斥，声音中充满威严而又不失儒雅。

　　 抬眼，一个穿着水湖蓝轻纱晚礼服的女子，走到他们面前。

　　 “听说小角来了？”女子直直看向天涯，不见回答。

　　 女子轻拂了下耳边的发际，转身对着天涯身边的女子说：“你就是小角吧，我是囡囡，你好。”照例伸出手，那双 手，修长白皙，灯光下，美丽耀眼。她，也是个美女。都说Y市出美女，一点不假。

　　 “你好。”小角回应道。很交际化的礼貌，不含温度，不带感情。

　　 被叫做猴哥的一个男子紧跟着跑了过来，瘦瘦高高的，穿一身藏青色西服。此人应该是风吹发乱飞，小角暗想。

　　 果然：“小角，呵呵，该叫弟妹，你好，我是风吹发乱飞。”

　　 他很像一个大哥哥，小角甜甜一笑，伸出手：“你好。”

　　 今天这手握的，见个人就握一次，细菌啊……小角悲剧的想。

　　 “什么弟妹啊，游戏的一套，别带进现实好不好。”囡囡嘟囔了一句，猴哥楞了一下，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
　　 天涯牵起小角的手，微微一笑：“游戏里的一套，现实里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　　 说完，带着小角走进人群。杀手，猴哥紧跟着天涯他们也转身走了。独留囡囡站在原地。

　　 如果，有回头的话，小角一定可以看到，囡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，以及那眼里的嫉妒。

31

　　 音乐响起的时候，人群开始结伴而舞。

　　 舞池中心一对人成了所有人的焦点，那翩飞的水湖蓝群摆，一隐一现。再看身边，杀手和发乱飞不知道什么就闪的不见了。

　　 小角定定的看着舞池中心，她想去跳，和天涯跳一支舞。小角不知道和囡囡是什么时候开始较劲起来的，也许从相看的那一眼就开始。都是美女，都爱一个男子。 走到这一步，谁还会让步。虽然看起来，天涯是爱小角的，可是小角还是不放心。仿佛，不把那个情敌弄的灰飞湮灭，自己怎么都不安心。小角被自己突然的这个想 法，吓了一跳。何时起，自己变的这样的狠。牵扯到利益，再善良的人，也是无能为力。

　　 小角，抬脸对身边的天涯说：子安，我们也去跳舞吧。第一次这样喊天涯，子安，很好听的名字。

　　 天涯看了小角一眼说：等一等吧，现在人多，你不是不会跳舞的吗？我怕人家踩到我们家猪头的脚。

　　 小角心头一热，继续说道：其实，我一直是校舞蹈队的，我那会说不会，是想看你，还不会不会再说带我来。

　　 天涯忍不住伸出手，轻轻刮了一下小角都鼻子，这丫头，怎么可以这样调皮。

　　 起身，两人滑进舞池。他们旋转着，所到之处，人们都不得不避让一下。俊男靓女，轻盈的舞步，配合的那么好的进退，跳的那么美。小角，忘我了。天涯， 陶醉了。渐渐身边的人都停了下来，看着他们舞蹈。舞池里，只剩下两对，一对他们，另一对是囡囡和另一个男子。

　　 音乐终了，人群里响起掌声。小角微微轻喘着气，脸蛋红润。想来窝宿舍玩太久大话了，缺少运动，跳个舞居然还喘上了。

　　 刚坐下喝了一口柠檬水，音乐又响起。

　　 一个男子走了过来，礼貌的邀请小角跳一支舞。

　　 小角定睛一眼，这不是刚才和囡囡跳舞的 么？正想着怎么拒绝，天涯站了出来：“刘总，这是我女朋友。”

　　 女！朋！友！撞击小角耳膜，满眼幸福的回望了天涯一眼。

　　 刘总不屑的回道：“你女朋友怎么了，借跳一支舞都不行啊？再说，人家女孩子还没回答呢。”

　　 小角看到天涯眼里的隐忍，正想着怎么措辞拒绝，突然一声女声插了进来：“刘总，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，人家刚跳完不要休息的么？”

　　 小角不好意思都对对方点了点头，转脸想送去感激的目光。抬头迎上缓缓走来的囡囡。也看见了，天涯送去的感激目光。

　　 刘总悻悻的走了，囡囡只是微微一笑，未留一语也转身走了。天涯看着囡囡的身影，渐渐消失在人群里。

　　 而这一切，小角都收在眼底。